FairyTalesAndLies

预警：关于时间线与蝴蝶效应的故事；其实我就是想玩年龄操作；细节请勿考究；关于未来角色的长相与职业发展等参考了小演员的采访。

微博同名w

已完结，合集见目录。

——————————————————————————————

二 第一次

Freddy Freeman，三十七岁，履历辉煌，前·超级英雄兼任超级英雄的导师，现在算是个事业有成的导演和编剧。

他面貌聪明且清秀，很典型的犹太面孔，鬈曲黑发，尖削下巴。虽然该死的身高一直定格在了二十岁，远不及他那位不知道吃什么长大的养兄弟，但也足够让姑娘们向往。

他靠在柜台边掏卡结账，顺便夸赞了两句收银女孩的眼睛颜色：靛青色，像是湖或者天空。

然后在姑娘害羞的笑意下转身回到还在机械的吃着汉堡的名义上的兄长身边。

自从Billy Batson的身高突破了一百九十公分，Freddy就放弃了询问具体数值的欲望。然而除了身高，Billy的其他特征也是可圈可点：他一直以来都是端正，英俊，正义，像一头餍足温和的雄狮。

当然，当然，超级英雄总是Gryffindor。Freddy皱皱鼻子，借着手杖的力量兜了一圈落坐在Billy面前。

即便是两年未见，Freddy也能看出Billy不太对劲。

他时而发呆时而紧盯着Freddy，连手上才咬了一口的汉堡都被捏得稀巴烂。这可是相当不寻常了，在他们久远漫长的同居时光里，吃相难看成这样（并被对方嫌弃）的明明只有Freddy自己。

Freddy看着很明显局促不安的Billy内心充满了怜悯，心想超级英雄生活果然剥离了他的自理能力，刚刚Billy笨拙的拨弄终端想要结账的紧张样子实在是挥之不去。

明明上午Billy在片场接上他时还一副游刃有余，现在Freddy只感觉有点微妙的违和。

可是两年了，Freddy敲了敲拐杖。人总是会变的。

 

柜台边那个服务生姑娘红着脸凑近了。

见鬼。Freddy心想。Billy Batson毫无英雄自觉，光明正大的露着脸出门。已经有很多食客盯着他们这边窃窃私语。

Billy看见这女孩走近，面上的表情也很是惊讶。

Freddy翻了一个恰到好处的白眼。

姑娘打包好两杯咖啡，放在他们的桌子上，并诚恳的对Billy说：“祝福你们。”

 

谁都不知道Freddy看见Billy毛细血管都要炸裂的脸深感有趣的恶劣心境有多么好。

于是Freddy笑着把脸靠在拄在餐桌上合十的两手之上，欣赏着Billy进一步僵硬的身影。

真稀奇。在他们刚刚认识的那些岁月里，除了超级英雄的知识储备以外，Freddy才总是在Billy的照顾下长大的。

年长一岁，从六七岁起就能反复从寄养家庭逃跑，超级英雄天选之子，面对这个可怜的被霸凌的小瘸子，总是自然而然的填充兄长的角色。

圣诞节前夕气温骤降，Freddy把自己的脸埋进围巾里，神思飘忽到十几岁的少年时代。他想起Billy陪着他一起在水族馆里大喊“Aquaman！”犯蠢，想起他挤到Billy打篮球时需要的能量饮料里的一瓶奶油，和Billy反过来把他卡在怀里将他本来就乱糟糟的卷毛揉得更乱。

快他妈醒醒吧。Freddy恶狠狠地想。都过去二十年了。

 

“Rosa让我承诺同你一起回家时可没说你的车技居然这么差！”

Freddy举手示意Billy赶紧在路边停车，然后摇摇晃晃的趴到后座打算一睡不起。

“但也没人告诉我现在的汽车居然还不能自动驾驶——”Billy嘟嘟囔囔的踩了离合。

Freddy把手放在额头上揉了揉，有气无力的说：“这是因为你购买的就是单纯人工驾驶的车——”

这还是闪电侠给Billy推荐的，掌握与发挥男人的野性什么的。

至于Freddy怎么知道，他不可能承认他曾经百无聊赖翻过火花手指队长的所有IG评论。

Freddy被晃得心绪乱糟糟的，满脑子都是扔在纽约家里写了一半的剧本和散落一地的纸笔。

他当时想写个幼稚的童话故事，关于屠龙骑士和他忠诚友好还很英俊的同伴的故事，现在已经发展到哪里了？恶龙还没出面，同伴就快被骑士搞死了。

Freddy用指尖戳了戳蒙上一层雾气的玻璃，眼睛扫过车外面灰蒙蒙的天和道路两旁耸立的漫天枫树。

他的手指想要写下什么，最后却收回了手。

冬季的天气湿冷阴沉，几天不见阳光也是常事。

然而费城夏天的晴天却正正好，干净剔透。像Billy的眼睛，是流萤翻飞的深林。

像是来自哥伦比亚的祖母绿色，随身携带标准的GRS证书。Freddy早就把中学的那点科学课知识抛之脑后，却知道这些质子原子组成了最宝贵的硅酸盐矿物。

Billy的眼睛像他本人一样，明亮而温柔，与你对视时你只会想溺毙在这深潭里。

Billy的球衣穿起来总是显得有些宽大。你坐在篮球场边，或是借着Billy的支撑，打出你这辈子第一个三分球。夜晚路灯边围绕着几只恋恋不舍的飞虫，不远处人家的电视机里模模糊糊放出俗烂的音乐。Billy Batson的手臂绕在你瘦削的肩膀上，鼻尖落下一滴汗水砸在你肩头，溶进Freddy在35摄氏度下同样大汗淋漓的身体里。

那是Freddy记忆中宾夕法尼亚的夏天。

 

虽然家人们逐渐都有了自己的生活，但还是联系紧密，亲切如初。

或许只除了最大的这一对兄弟，Victor和Rosa绞尽脑汁也没弄明白他们究竟在闹什么别扭。只有Mary抱着臂膀冷笑：真是幼稚。

即便已经跨入中年许多年了，Freddy还是像小孩一样对圣诞节有所期待。

往年他总会提前许久规划好圣诞假期，圣诞晚宴上从不缺席。拥抱全家，包括那个因为疏远而不自在的兄弟。

只有去年因为工作濒临死线才翘了聚会一次，并在听说Billy也飞到国外惩处坏蛋的同时放下了那一丝遗憾。

十几岁的Freddy绝不会想到，他会有和最好的朋友分崩离析的一天。

 

与Freddy分崩离析的Billy正与Mary的儿子，他们的侄子一起摆弄新版任天堂。谢天谢地在他们的侄子把掌机玩成VR将Billy的鼻梁打断之前，Rosa来到客厅告知他们开饭了。

他们安静的祷告，平静的进食，Pedro将他的伴侣与他们互相介绍，一派其乐融融。

只有Freddy知道，Rosa的拥抱里，有一股毫无用处但他刚好需要的力量。

 

那天晚上，他们留宿在当年的卧室里。

Billy一米九的大高个憋屈的缩在只适合中学生的上下铺，Freddy心下感叹当初就应该直接把恋家的Rosa夫妇直接绑架到孩子们凑钱买的大房子里。

然而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他能清晰的听见Billy的呼吸声，像中学时代一样令人怀念。

Freddy伸手敲了敲床铺，状似不经意的问道：“Billy，你今年几岁了？”

紧绷精神开了一天车的Billy神思恍惚：“Basically……18？”

“哈！”Freddy拿手狠狠砸了砸木质的梯子，颤颤悠悠发出危险的声响，“我就知道！”

 

Billy有没有说过Freddy相当聪明？这个坏小子连开玩笑都别出心裁，灵感之多简直能连载成一部畅销书。

Billy搞不清楚他现在的状态是否遭了什么坏蛋的暗算埋伏，只能紧绷精神，随时准备迎战；以及提防年长了20年也更狡猾了20倍的Freddy——就连欣赏他自己中年时期充满荷尔蒙的成熟躯体的时间都没有了！

但是目前的境况下，面对他熟悉亲近的军师与兄弟，他还是松了一口气。

“所以说，你来自20年前？”Freddy若有所思，“那当时的我呢？”

Billy心念一动，想起那扇破碎的玻璃和Freddy被划伤的侧脸。

Freddy也没指望Billy能回答出个所以然来。他虽然记不清，却也知道，17岁那年他们两个过得都相当难熬。

一个漫长的雨季，像是聂鲁达难以翻译的情诗。

 

第二天他们匆匆与父母告别，踏上了返回纽约的路程。

依旧是刚拿了半个学期驾照的Billy驾车，并在Freddy强烈要求下开上了40迈。

“你还想去哪儿？”Freddy哼了一声，“等着敌人去伤害你的父母，还是你已经成家的姐姐弟弟？”

但是你呢？Billy的手指在方向盘上轻轻敲了几下。放弃了沙赞之力的你呢？

 

Freddy住在纽约一套打通了所有墙壁的公寓里，遍布的落地窗让Billy怀疑他的兄弟是不是这几年染上了什么暴露癖。

Freddy把背包扔进床铺的同时也把自己扔进了堆叠的枕头里，他用一种懒散而不容置疑的态度看着Billy——这让Billy十分新奇，中年Freddy显然过着规划有致、精致的掌控一切的生活，这令习惯了那发育不良的小孩的叽叽喳喳的Billy感觉微妙，且有一丝难以描述的沮丧。

他不知道那是什么。

 

Freddy 点点头示意Billy坐到床边的沙发上，对Billy说：“我还剩下七天圣诞假期，总能找到方法送你回去。”

Billy很困惑：“但是我连是谁将我召唤来的都不清楚……”

“我不管，”Freddy咧咧嘴露出半边虎牙，“反正我只负责你七天。——之后无论你是去找正联，还是去找元凶，都不关我的事。”

“但是你得知道，我们玩的是魔法，和蝙蝠侠他们难道是同一体系吗？”

 

无论如何Billy只能在Freddy家住下了，Billy除了充当司机以外还得随时整理Freddy扔了一地的剧本。它们和少年时代Freddy的教科书一样，永远无法在书包里待长久。起初Billy是为了保证自己的生活区洁净，最后直接养成了帮Freddy收拾书包的习惯。

20年后的Freddy似乎变了，也似乎没变。

独居的他学会了一手好厨艺，和以前能和Darla媲美的手艺天差地别。

他学会了吸烟，也算有了点责任感，背着未成年人躲在阳台。等Billy走近后留下纽约城的霓虹焕彩，和一缕遗落的烟味。

红酒奶油，掺着柠檬涩意。

但他还是像小时候一样缩成一团睡觉，只不过以前围绕他的是Billy的身体，现在换成了一堆羽毛枕头而已。

 

他们尝试着各种穿越方法，像是跳湖寻找另一个世界的入口，从费城的艺术博物馆楼顶直接跳下来，容许Freddy开着车往Billy身上撞——

“Freddy你故意的！”被砸进废旧工厂墙壁的Billy大叫出声，回报他的是Freddy踩着油门哈哈大笑就此逃窜的背影。

至于雷劈，算了吧，他可是沙赞。

Billy也在这样的日常中逐渐找出了乐趣，如果不是有一块对Freddy的担忧压在心头，他们现在进行的，就像是当年刚刚获得力量时的超级英雄能力测验。

可是Freddy为什么选择放弃沙赞的力量，而成为一个平常人呢？要知道他们超级英雄这一行，亲人和爱人可是反派的头号目标。

“我给你一个小建议，Billy。你下次跳湖之前先研究一下跳水比赛，争取到时候压一下水花……”

Billy盯着Freddy喋喋不休的嘴唇发着呆，不由自主的回答了对方“你在看什么”的疑问：

“在想我们还没试过……True Love’s Kiss？”

“Ew，免了吧。”Freddy那双已经足够大的眼睛几乎瞪出了眶，“我可不相信我和你是什么真爱。”

 

然而Freddy在说谎。

那天晚上，Billy顺手捡起Freddy扔在地上的废弃纸张（上面写满“Billy Batson时空漫游指南”），又刚好触摸到放在书桌边的拐杖。像是突然福至心灵，Billy抓起那只拐杖掂量了一下。

很久之前他就发现这只拐杖十分的陈旧，一点不符合Freddy及时行乐的个性。

他的手在拐杖上摸索，很显然它被科技延长到适合现在的Freddy身高的长度，轻巧的老旧合金，上面带着许多来自主人漫不经心不知何时剐蹭出来的痕迹。

他看见他跟Freddy一起黏上的贴纸，“Shazam”字样独一无二。

而在贴纸的下方，他摸出了明显的不一样。

那是十几岁的少年Freddy，怀着一腔莽撞而幼稚的热情，将他最隐秘的秘密镌刻在与他最亲近的地方。

那是潦草而深刻的几个字。

歪歪扭扭，裹挟着费城夏天的风，植物的清香，和少年人炽热的温度。

B-i-l-l-y。

 

Billy Batson发现了他的兄弟，那个小骗子隐藏了二十余年的谎言。

TBC

我好努力啊，需要夸奖555。

大纲已经列好，应该还有三四章完结，希望不要爆字数。

做CP的原始股东实在是太快乐了。

一起来玩呀。